仓皇落日（山北）玖
*ooc
破镜重圆 歌手山&画家北
1.
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演唱会总共全场沉默了三次，就像现在，谷江山把吉他放下来时场馆里几乎能听到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
他没管那些，把话筒卸下来后又帮着把话筒架拿了下去，回来后面对底下若干粉丝浅浅笑了一下，朝他们挥挥手：“那么，这场演唱会到此结束，请拿好自己的私人物品有序退场，回家时注意安全，我们下次再见。”
观众终于如梦初醒似的，纷纷鼓起掌来，其中还混杂着个别惊叹的声音。
金弦随着人潮走出了剧场，聚光灯大开，他不自觉地回头看向舞台，竟然差点和谷江山的视线撞上。
就在他看向他的前一眼，谷江山转身下了场——他看到我了吗？
金弦看着人海，摇了摇头，随后一脚踏入夜色之中。
人来人往，各取所需。
2.
就走了吗？
谷江山看着离自己远去的人，眼睛突然酸涩，忘了挪动步伐。
怎样都留不住你吗？
就连以前的回忆，亲自为你写的歌曲，都被你视如云烟吗？
金弦，那七年里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心真狠？
他感觉到了一直以来未曾有过的情绪，那就是无能为力。
金弦，最后看我一眼。
喂，回头看我一眼。
往外走的人停住了脚步，下一秒就要转过头来。
那一秒钟的时间，谷江山收回视线下了台。
很……怕。
不想再受一次伤了，真的。
3.
“我看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方便向我倾诉一下吗？”
苏尚卿在金弦对面坐下，将水推给他。
“不了，没什么。”
苏尚卿用手揉了揉眉间：“你看我容易吗，开个中介所还得帮你开导心理，又不要钱，这点都不跟我说。”
金弦呆呆地看着手中渐渐平静下来的水，或许，真该重新开始了？
谷江山昨天的最后那一首歌，他全听出来了，天桥、被当做备忘录来记的笔记本扉页···好多好多，都是把那三年物化的证明，他没忘。
但是，人生本过客，何必千千结。什么事都得往前看了，前方大有天地在，这一辈子也就差不多三十个三年，难道之后那六十几年全花费在这儿？他做过生意，那样太亏了，承受不起。
所以他现在总共就两个选择，一个逢魔，一个遇仙。第一，和谷江山重新在一起，刚才说过，大半的几率是赔本儿买卖，再说，流言蜚语，他逃得掉么？第二，和另一个人开始，不需要轰轰烈烈，平淡点就行了。
“北哥。”
他抬起头对上苏尚卿的双眼，听他说：“今晚我送你回家吧。”
实在不愿看他这般失魂落魄，再帮他一次吧。
4.
夜晚寂静，蝉鸣依旧。
金弦开门下了车，临走前朝苏尚卿挥了挥手：“那明天再见，谢谢了啊。”
二人相互告别后他上楼回了家，刚躺沙发上没几分钟就听见门被敲响，很急促，像雨点落在水面。打开门就看见谷江山尴尬地站在门外，右手还维持着伸出去敲门的动作没收回来，看见他后摸了摸自己鼻子，尬笑着说：“啊，把你吵起来啦。”
“……”
谷江山朝他笑笑，连忙把左手上提着的东西抬起来给他看，还晃一晃：“我有正事儿，和你道歉。”
金弦也不说话，站在原地凝望着他，一点眼神也没分给那盒新买的绿豆糕。
“那天是我做错了，你能原谅我吗？”谷江山看到他这样，局促不安地垂下手，揉捏着自己衣角。
“谷江山。”金弦唤他大名，他眼底又充满希望地看着金弦。
“你不是小孩子了，得学着聪明点儿，不要什么东西都靠求，什么东西都做绝，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至少以后你还可以……”每说一句，他都感觉一把刀在刮下自己心头上的一块肉，不忍心再说下去，但嘴不听控制，脱离意识地说完了这整句话：“还可以装作无所谓，一笑而过，我也一样。”
金弦垂眼看向谷江山的手：“也不要什么东西都问的明明白白……”
“都会累的。”
“这盒绿豆糕，不太地道，下次换一家吧。”
谷江山差点手抖到摔落盒子。
他说这家吃了三年的绿豆糕不地道，那他该上哪儿去找？
这个问题直到他锁上自己家门的时候还没有得到解答。
其实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走错了很多路，但回头想想，好像也没别的选择。金弦侧躺着，看着窗外的月光。
偶尔动个情就可以了，别一直睡下去。
5.
谷江山醒过来，又一次发现外面天未亮，又一次凌晨三点睡醒。
多久了？
不知道，昨天晚上看见金弦从那个他只见过一面的苏尚卿车上下来时，明明告诉自己他只是搭个顺风车，二人也只是朋友关系，但还是忐忑不安，听到金弦进门的声音后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提上让歪歪带过来的绿豆糕敲响他的门。
可是绿豆糕被第二次退回，这回的理由是不地道，昨晚他咬了一口，觉得确实不好吃。
这糕点，怎么可能是苦的呢？
他怕金弦看他，怕金弦再次离开，更怕有一天听到金弦喜欢别人的消息。
Ps:好像越来越狗血了哎···
